《左耳钉》

他求婚那晚,我嫌玫瑰俗气,非要他把戒指藏在提拉米苏里。结果蛋糕店打烊,他跑遍半个城买到最后一盒,却因为太急摔在楼道里。我蹲着捡沾满灰尘的草莓时,发现他右膝结痂的伤口——原来下午送我去机场后,他骑共享单车追了三条街才拦到那辆绝版蛋糕车。

分手是因为我总笑他“仪式感过剩”。生日非要复刻《真爱至上》的举牌告白,跨年硬要数着倒计时喂我吃解酒药,连吵架都要用便签纸写“休战协议”。最后一次争执是在宜家,为买不买那盏月球灯。我吼他“活在偶像剧里累不累”,他默默把灯放回货架,小声说:“可遇见你之前,我的生活是默片啊。”

上个月搬家,在空调后面摸到他藏的时光胶囊。铁盒里塞着2018年春天的柳絮、我吐槽过的电影票根,还有张未拆的孕检单——原来那次我赌气说“生小孩就分手”,他深夜冒雨买的验孕棒,始终没敢给我看。

昨天路过婚纱店,橱窗里模特戴着

《左耳钉》

单只耳钉。突然想起他左耳始终空着的耳洞,是为凑“情侣款”特意去穿的。导购说这是今年爆款设计,叫“留给后来人的答案”。可我摸着右耳那颗早已愈合的旧洞,突然明白:有些空缺,不是换个新款就能填满。

上周共同好友发来请柬,照片里他笑着给新娘戴项链。那双手曾笨拙地帮我修断裂的指甲钳,如今却稳稳扣住陌生的锁骨。原来真正杀死爱情的,不是惊天动地的背叛,而是我总以为那些细碎的妥协会永远等在原地。

梅雨季又来了,阳台上他钉的防漏支架开始生锈。这次再没有人一边念叨“女生不能碰冷铁”,一边用绒布把每个螺丝包成糖果模样。

后记:昨夜暴雨冲垮了旧信箱,里面躺着三年前他手写的婚礼流程表,最后一页有行被雨晕开的小字:“如果她选白纱,记得提醒她贴暖宝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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